苦眺

【出茶/饭发】关于朋友在偷偷恋爱这件事

cp：绿谷出久X丽日御茶子 饭田天哉X发目明

甜饼。是饭田和出茶误以为对方在谈恋爱所引发的小故事。

恋爱未满状态。饭田视角+出茶视角。

可能有BUG，食用愉快。

“久等了，饭田同学。”

循着发目明神清气爽的声音，饭田抬起了眼睛，刺眼的激光灯下少女樱粉色的卷发像剪掉倒刺的藤条，层次分明，弧度却温和不少。

戴眼镜的男生从椅子上站起来，手贴着裤缝端正地站好，对着少女那双锐利敏慧的金瞳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发目眨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揉弄着久坐后僵硬的脖颈，顺手将又圆又厚的护目镜推到额头上，她走到冰箱里拿出大盒的橙汁，举到饭田面前晃了晃，“喝这个没问题吧？”

“可以的…劳烦你了，发目同学。”

“毕竟我的冰箱里只有橙汁，你不想喝我也没办法。”

“……”

橙色的液体汩汩流进玻璃杯里，像用筷子打散的鸡蛋液。饭田将眼镜推得更高了一些，却又低着头将嘴唇挨到了杯沿旁小心翼翼地啜饮。

“最近饭田同学总是会一个人过来呢，”女孩用清亮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实验桌上散落的修理工具被她麻利地收进了工具箱里，“绿谷和丽日同学呢？现在怎么不和你一起走了。”

被问到的男生显然怔了一下，饭田低垂着眼睛，抿唇想了一会儿，终于肃穆地将头抬了起来。玻璃杯被放在歪歪扭扭的桌子上。

“发目同学，我今天其实是来倾诉的，毕竟身为辅助科精英的发目同学曾经答应为我提供技术支持…但偶尔进行心理疏导大概也算在辅助科学生的专业范围…”

“哦哦，英雄天哉竟然也会有困扰的心理问题吗？”女孩支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他，“无论有什么问题，我引以为傲的baby们总有一项可以为你解决难题。”

“其实…是很难为情的事，”饭田捏弄着鼻梁骨，说话的语气却变得吞吞吐吐，“我最好的两位朋友似乎在谈恋爱…察觉到这件事之后，我在他们面前总是会感到紧张，变得不知该怎么和他们相处了。”

“哦哦，夹在友人间被抛弃的单身狗电灯泡，我可以制造一个新baby——拥抱机器人来抚慰你孤独酸苦的心灵哦，饭田同学…要相信你未来的lover正在不远处翘首以盼等待你的到来哦。不过，嗯…八卦一下，你的那两位朋友是…？”

“是…绿谷和丽日。”

对面欢脱高傲的少女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瞠目结舌的滑稽表情，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三秒后，她因受到惊吓而颤抖的手肘，以残暴的速度将饭田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戳倒在桌上。

橙汁蔓延，少女尖叫。

“啊啊！我的baby们——进水会坏掉的！！！”

望着桌上一片狼藉，饭田君默默将今天的事故起名为《绿谷与丽日的恋爱引发的惨案》。

“所以，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们在一起了？”发目正用螺丝刀启开被橙汁浸湿的零部件，她扬起眼睛，看到的是饭田留给她的整整齐齐的后脑勺。

“他们之间的氛围让人很难融入，是那种多看几眼都会令人感到害羞的气氛…”饭田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手里的抹布正兢兢业业地在弄脏的桌子上摩擦。

“这种说法太抽象了，我听不懂哦。”

“大概半个月前，我在C商场看到他们两个单独从电影院里走出来，有说有笑。”饭田将两只手臂盘在一起，“我事先根本没听说他们要看电影这件事。”

“单独看电影说明不了什么哦饭田君，我们也一起去过电影院啊。”

“……这不一样！我偷偷查过了，绿谷和丽日去电影院的那天，上映的影片全部都是爱情题材。”男生故作深沉地用手指婆娑着下巴，“他们两个看上去并不是会对爱情电影感兴趣的人，会去看这种题材的电影，完全是坠入爱河的人出于想享受罗曼蒂克的氛围才做出的决定。”

“可是将这件事作为他们在交往的线索有些牵强哦。”女孩将修好的零部件重新拼在一起，笑着答道。

“不止如此，上周二我还看到他们坐在公园里一起吃冰激凌…绿谷同学还旁若无人地摸了丽日同学的脸！”男生一边嚷嚷着，一边兀自红了脸。

“咦？然后呢？”

“然后…我因为看不下去就落荒而逃了，”饭田尴尬地咳了一声，“虽然以友人的角度看，他们能走到一起，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但是以班长的角度来说，身为雄英的中学生竟然违反校规偷偷早恋，真是太不像话了！”

望着面前的愣头青亢奋又义正严辞的状态，发目明情不自禁笑弯了嘴角。

“可是听饭田君的描述，他们两个顶多只是暧昧了一点，算不上恋爱实锤。”

“还有别的…上个星期天，我们约着去绿谷同学家煮火锅，我被打发到外面的便利店买调味料和火锅底料，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发现…绿谷和丽日同学竟然在厨房抱在了一起！”男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一边嚷嚷一边任脸红成了蜜枣。

“噗…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在交往吧？”发目晃了晃饭田的胳膊，极为认真地眨着眼睛。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发目同学，你能列举出一男一女趁友人不在偷偷在密闭的无人空间拥抱的第二种理由吗…？”

饭田严肃地辩驳着，却觉得怀里一软，他愣着低下头，看到了勾着嘴唇笑得温柔又开心的发目正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你、你…发目同学！你在做什么？！”心脏差点跳出嗓眼，饭田天哉正努力做出蹙眉怒视的表情来试图隐瞒自己已经红透半边天的脸颊。

正直的男孩将哆嗦的手扶在女孩肩膀上，想作势将对方推开，却反倒对少女胸前柔软的触感更加敏感了一些。

这样想着，他的脸开始因高温而冒出狼狈的热烟。

“诶，我只是想向你证明，一男一女在密闭空间拥抱不一定是在交往，饭田同学，你看——我们正在拥抱哦，可我们并不是情侣关系吧，”发目明坦荡地放开了怀中高大又局促的少年，双手背在身后，柔亮的长发披在肩上像沉睡的粉红色海草，“所以，说不定他们也只是心血来潮罢了。”

“你这是诡辩，”饭田红着脸呵斥，“我一定会向你证明他们就是在交往。”

发目明没有回话，只是撑着脸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沉重的护目镜像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这焦灼的注目礼中饭田怀疑自己的身上会被烧出一个洞，于是他只好欲盖弥彰地闭上眼睛，坚定地重复着，

“我会向你证明的。”

饭田天哉很疑惑，原本是要向发目同学倾诉自己在“交往后”气氛微妙的绿谷和丽日间夹缝生存的惨痛经历，为什么会变成自己和发目明一起作为“捉奸小分队”同胞这样的场面？

这是与发目攀谈后的第二天傍晚，他们正躲在距离绿谷和丽日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悄摸生息地跟踪。

“快看，这两个人在放学后果然是形影不离吧，即使我不在他们的相处也看上去很愉快。”饭田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并肩同行的绿谷和丽日，两只手扒在拐角的墙壁上。

发目挑了挑眉，她在男生的语气中听到了一点被好友“舍弃”的辛酸和不甘，面前的饭田天哉越看越像一只目睹主人摸了别家狗头时玻璃心碎成渣渣的黑色杜宾犬。

“明明是你拒绝了他们提出的放学一起走的邀请吧，怎么能反过来埋怨绿谷和丽日。”发目揶揄着。

“我也很想和他们一起回家，但是我实在做不到和交往后氛围诡异的朋友同行。”饭田天哉很有骨气地推了推眼镜，侧过头回望身边的辅助科女孩。

“所以说饭田君是把我当成放学同路的备胎了吧，真过分哦…”女孩说着伤心的话，欢脱的语气却完全听不出埋怨的意思。

“也不是你说的那样！”男生回驳道，却攸然抓住了发目的手腕停在原地，“你看他们！竟然相约一起买奶茶。”

被跟踪的花椰菜男孩和板栗头少女正站在一家奶茶店外，沉浸在奶茶菜单花花绿绿的色彩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位跟踪狂虎视眈眈的样子。

发目明抱着手臂静静地瞥了绿谷和丽日一眼，年轻的英雄们言笑晏晏，手指在菜单上比划着，笨拙地念着奶茶的全名，对视时两个人皓齿微露，笑得明艳又真诚。

“好吧…虽然他们看上去的确很般配，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们在交往吧，”粉发女孩摊开手，“一起喝奶茶说明不了什么。”

“大错特错，发目同学，”饭田天哉的手臂铿锵有力地比划着，“我从网上查过了，有98%的情侣将‘一起喝奶茶’列为情侣必做宝典条例之一，与牵手亲吻拥有同样的高投票率！”

“情侣们一定会去喝奶茶不代表喝奶茶的人一定是情侣啊，”发目笑了笑，视线停留在奶茶店的招牌上，“诶？这家店…是不是最近很火的那个？”

“是的，X茶是最近美食家山田先生强推的新式茶饮甜品店，招牌是台湾风味的鸳鸯奶茶，不过听说有一款很火的樱花限定情侣奶茶，将樱花与红豆醇香的味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十分…诶？发目同学？人呢？”

饭田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环顾四周，他甚至不知道发目明是什么时候从他身边消失的。

男生懊恼地搔了搔头，直到听见身后女孩的呼喊时才睨着眼睛转过头来。

发目明正向他跑来，手里握着两杯淡粉色的奶茶，塑料杯外罩着心形图案。那粉色像加入草莓后打发的奶油，绵软又梦幻，和女孩秀丽柔软的头发拥有一样温和的色彩。

“你跑去哪里了？”男生开口道，有些嗔怪的意味。

“哈～去买了奶茶哦，给你一杯——樱花限定款，虽然是情侣限定，但是不要care这么多条条框框，没有交往的人也完全可以一起分享它吧。”发目将一个杯子爽朗地塞进了饭田僵住的手心里。

饭田难得没有对着女孩说教，反倒是将杯子爱惜地握在了手心里，紧了又紧。

傍晚的天空是翻滚的岩浆河，流云璀璨，鸟儿的翅膀在远去的归途中变得丰满又艳丽。行道树在红光下留下了恋恋不舍的影子，饭田极目远眺，却已经无法看到绿谷和丽日远去的背影，不知他们此刻身在何处。

夕阳灼得他面上一热，男孩啜了一口粉色的奶茶，明亮的眼珠游离在奶茶漂摇的色彩里。

嘴里的奶茶还未咽下去，他下意识侧过脸望了一眼身边的发目明，女孩的瞳中稻海纷飞，璀璨如铺天盖地的黄金。

饭田蓦然一怔，那口奶茶也终于咽了下去。

真甜。他在心里喃喃着。

与此同时的绿谷和丽日同学，依然行经在暖洋洋的橙色街道上，他们咬着吸管一言不发，其实是也在为类似的事情烦恼着。

“小久君…我今天想和你谈谈，我最近很在意饭田君的事…”栗发少女率先打开了话匣，她侧过脸，那双在余晖下神采奕奕的眼睛像锦鲤金红色的鳞片。

“丽日同学…”

“昨天下午…小久君和我都看到了吧…实验室里，饭、饭饭田君和发目同学…”话说到最后，女孩紧张到说不出像样的字。

“他、他他他们绝对是抱在一起了吧！”

话终于吃力地讲完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莫名其妙地脸红成了小太阳。

不要一副在实验室被捉奸的人是你们的样子好不好！！！

不过丽日同学说得没错…昨天他们的确目睹了饭田同学和发目亲密拥抱的场景。

原本是打算去发目的实验室喊饭田君一起回家的，却透过没掩实的门缝意外撞见了饭田和发目贴着身子紧紧相拥的场景。

如果说这是以迟钝男主和脱线女主为原型的偶像剧拍摄现场，绿谷出久也绝对不会有半点儿怀疑。

少女丰腴的胸脯几乎全部贴在了饭田同学的身上，而那时的饭田君整张脸都泛起可疑的红晕，两只手还温柔地搭在发目的肩膀上。如果峰田同学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会红着眼睛大叫“可恶啊为什么这个榆木脑袋都能抱到妹子香香软软的身体啊？”这样的话。

目睹友人正与可爱的女孩亲热过后，脸皮极薄的绿谷和丽日木木地转过脸大眼瞪大眼，然后他们的脸以同样的速度染成了两朵红熟的火烧云，散发出诡异高温。

“小、小小小久君…要不今天我们先走吧…不、不不不要打扰饭田君比较好…”女孩磕磕巴巴地提议，对面的男孩将头点得像一只上了发条的塑料玩具。

“虽、虽虽虽然很对不起饭田同学…但是改天再一起回家吧。”

于是纯情二人组背上了沉重的小书包，挥舞着两只肉乎乎的小爪子屁滚尿流地逃离了“捉奸”现场，殊不知门内的发目明说的下一句话是“你看——我们正在拥抱哦，可我和饭田君并不是情侣关系吧。”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从之前就发觉…饭田同学或许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迟钝，”丽日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轻拨到了耳廓后面，“还记得白色情人节那天吗？饭田君他…竟然给发目同学送了巧克力。饭田君一定很欣赏发目同学吧。”

“诶？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啊…”男孩脸上露出了讶异的表情。

“而且…刚刚小透发短信告诉我，看到饭田君和发目同学手里捧着情侣款的奶茶在甜蜜地散步呢…”丽日低声呢喃着，“饭田君他…果然是在瞒着我们悄悄和女孩子交往吧…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呢…”

“丽日同学…饭田这么做或许是为我们着想也说不定，害怕我们担心…希望我们和发目同学能更自然地相处。”

“小久君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饭田君他能找到喜欢的人，我也很高兴。发目她活泼又漂亮，和饭田君又有共同语言，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女孩抿着唇，一字一句地说着。

“丽日同学…”

“可是…我们和饭田君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吗？我只是在想…要是饭田君愿意和我们分享秘密、依赖一下我们，那该多好。”丽日安静地阖上眼皮，落日变得黯然，像褪色的珊瑚似的敲击在女孩的眼皮上。

绿谷望着少女的表情，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在岿然的天空下，街道像女人手中织出的围巾，他和丽日站在满是窟窿的纹络上，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在说话。

绿谷终于意料到，在这场三人友谊里，丽日看上去是最坚强最洒脱的人，她的心灵却也会有敏锐娇弱的时候。她的善良与真诚，她的重情与同理心却也成为了她在友谊中纠结或受伤的原因。

果然，以后要更多地为丽日同学考虑吧。绿谷这样想着，凝结在少女脸庞的目光迟迟未能散去。

良久，女孩蓦然睁开双眸，迎着绿谷担忧慌张的目光半垂着头，“抱歉啦小久君，是我又在自说自话了呢…我们继续走吧。”

奶茶已经喝空了，两个塑料杯宛如伽利略的比萨斜塔实验中的两颗铁球，在同一时间安然默契地降落。

绿谷悄悄跟上了丽日，顺其自然地走到了她的身旁。即使眼神径直地停留在锋芒闪射的人行道上，男孩依然轻声开口和身边的女孩说话。

“丽日同学一直都是一个为朋友着想的人呢，”绿谷顿了顿，“总是有这么多温柔的想法，害怕在意的人会遇到一丁点伤害…能够成为丽日同学的朋友，是我和饭田君最幸运的事了。”

“小、小久君…”

日光在灰蓝色的天空中渐渐隐去，星辰为天空施了魔法，带走了斑驳的光点的同时，将弥漫的灰色云朵熏染出温柔的色泽。

丽日庆幸夜幕来的时间恰到好处，能将她绯红的害羞脸庞隐匿进广袤的灰暗里。

少年的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丽日受惊般扬起头，对上了绿谷彗星飞耀的一双眼瞳。

“如果饭田君需要我们，他一定会说出来的，请放心吧，丽日同学，”男孩弯着眼睛笑，“毕竟我们是饭田君信任的朋友啊。”

把话说开的那一天，地点定在了某家价格低廉的甜品店，发目明也在场。

在场的人几乎都没有动眼前的甜品，只有粉色头发的女孩正在大快朵颐地品味着眼前的巧克力蛋糕。

“绿谷同学，丽日同学，今天我有话想对你们说。”饭田将手臂重叠着端放在餐桌上，像一个随时准备举手回答问题的好学生。

被点名的一男一女默契十足地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说，【看吧，饭田君果然要公开恋情了。】

“前段时间我因为自己心理纠结的缘故而疏远了你们，拒绝了和你们放学同行的邀请，我感到很抱歉，”男生真诚地垂着头，笨重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澄澈清雅，“现在我想告诉你们，我已经完全想开了…我是可以接受的…”

“阿咧？”丽日和身旁的花椰菜脑袋狐疑地对视了两秒，“什么意思？饭田君可以接受什么…？”

“我可以接受我的好朋友绿谷同学和丽日同学正在交往这件事。”

“噗…”绿谷出久差点将刚喝进去的柠檬茶喷在一本正经的男班长脸上，“你、你你你在说什么啊饭田同学——？？？我我我和丽日同学…”

“我和小、小小小久君才没有在交往！！”板栗头少女的脸现在已经变成一颗糖炒栗子了。

正在吃蛋糕的发目明一边用餐巾纸擦嘴，一边开心又淡定地隔岸观火，无声地欣赏着眼前这场三人闹剧。

“不用因为考虑我的心情而保持地下恋情！丽日同学！绿谷同学！请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会出卖友人的人！即使身为班长，我也可以以权谋私保护你们！你们违反校规早恋这件事我一定会向相泽老师保密！请将这个秘密放心交给我保管吧！”眼镜少年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

“可可可是我们根本没在交往啊——再说了，交往的人难道不是你和发目同学吗？！饭田君怎么可以倒打一耙啊！”丽日御茶子捂住通红的脸破罐子破摔地大叫道。

“什么？？我和发目同学才不是你们之间这种关系！我们是纯洁的异性友谊！”饭田天哉比划着手势，义正言辞地大声辩驳。

“我和小久君也是啊！！！”说这句话真的不怕鼻子变长吗？

旁边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发目明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中，也难得大笑起来，脸上变得红彤彤的。

“我想这件事一定存在误会吧，”发目明将一次性叉子摆在餐盘上，笑着说道，“最好还是说开比较好。”

“所、所所以说…饭田君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丽日同学在交往？”绿谷出久的脑袋依然烫烫的，开口结结巴巴地询问道。

“你们半个月前背着我去电影院看电影。”饭田天哉淡定地饮了一口咖啡。

“那、那个是因为…我和丽日同学去超市采购的时候抽奖中了两张电影票…”绿谷无奈地解释道。

“因为电影票就快过期的缘故，我和小久君就顺便去看了…也没有来得及将这件事告诉饭田君，实在是很抱歉…”

“那…那为什么在公园吃冰激凌的时候，绿谷同学摸了丽日同学的脸…？”饭田锐利的眼睛横扫着面前两位面红耳赤的好友。

“什么摸脸啊！我完全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丽日御茶子低着头大声辩驳道。

“那、那个…其实我是做过饭田君说的这件事…那天丽日同学的冰激凌不小心吃到了嘴角旁，我没有多想就用手帮她擦掉了…来着…”绿谷腼腆地挠了挠软绵绵的绿色头发。

对面的发目明挑了挑眉，“你们关系还真是好啊。”

“那…那为什么一起吃火锅那天，你们…咳…在厨房里抱在了一起。”

“那那那个也是有原因的！”丽日激动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厨房的地板太滑了，我差点摔倒…情急之下小久君就…扶、扶了我…”

“……是这样吗？那大概是我误会你们了，很抱歉，丽日同学，绿谷同学…”饭田愧疚地低着头，手指在额角轻轻揉搓着。

“说到抱在一起…其实我和小久君前不久…也看到了饭田君和发目同学在实验室里…”丽日小声试探道。

“什——么？你们竟然看到了吗？那天其实我和发目…”男孩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那天其实我们在重现你和绿谷在厨房拥抱的场景哦，是饭田同学太过在意你们之间的事，才跑来找我的。”粉发少女捧着脸笑盈盈地替男生接茬。

闻言，单纯的绿谷和丽日双双点头，并没有对这明显的谎言提出任何异议。

“竟然是这样，那…之前白色情人节饭田同学送给发目的巧克力呢？”绿谷问。

“那个啊…其实是情人节义理巧克力的回礼，”饭田天哉红着脸推了推眼镜，“正好家母采购了太多巧克力，发目又喜欢吃这类甜食，我就带了一些送给她。”

“？可是为什么我情人节送的义理巧克力没有得到饭田君的回礼啊！”御茶子咄咄逼人地追问。

“丽日同学，你该懂一个词叫做‘适可而止’！”饭田欲盖弥彰地指责着自己的好友，脸颊却心虚地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既然都说开了，你们也不要吵了啊。”绿谷无奈地打着圆场，“解开误会真是太好了，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多依赖对方一点吧，”

“既然我们是重要的朋友，就不要再有多余的顾虑了。”

好友们都循着声音望向他，这种温和的氛围很奇妙也让人感到舒服。

咖啡厅的玻璃明晃晃的，窗外的阳光像一根白琥珀磨成的钗，在年轻英雄们的脸上荡起洁白涟漪，那是宛如友谊的颜色一般的纯白。

绿谷出久举起来粗糙的玻璃杯，难得以特别的仪式感来庆祝这场让人心生欢喜的坦白。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男孩生涩地说着。

以茶代酒，友谊长存。

啜饮茶水的时候，绿谷下意识地抬起眼睛，视线穿过模糊的玻璃杯，径直落在了身边栗发少女娇俏的面孔上。

女孩的视线有些闪躲，长睫将晨光裹进眼珠里，莹亮又温暖，像河蚌中金色的内珠。

绿谷变得口渴起来，他匆匆饮着茶，视线追着那对好看的眼睫，被粘住了一样。

如果有朝一日，友谊不再是友谊，但愿能以别的形式长存。

玻璃杯磕在歪斜的桌子上，绿谷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安静地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