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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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鲁中心/狼兔】活着

CP:雷格西X哈鲁。

Beastars是我今年看过对角色描写最饱满最生动的作品。

狼兔真的非常难写,不可避免OOC,还是想尝试一下。

意识流,原著向,使用愉快。




遇见雷格西之前,我时时刻刻都会提醒自己,“哈鲁,你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死去。”

 

这话如果从一只身宽体胖或血统高贵的肉食动物口中说出,听上去或许是无病呻吟的青春烦恼,而对于活在食物链底端的矮种雌兔而言,却仿佛在情理之中。

 

我讨厌活着。脉搏的跃动,血液的洄游,眼皮的掀阖,心脏的刺痛,震颤时楚楚可怜的长耳朵,还有大脑中翻涌的记忆一哄而上浇灭我的理智的时刻,一切活跃于我身体中的生命迹象,我都厌恶着。

 

从诞生于世的那天起,我被辽阔到令人窒息的天空和身形高大的动物们伪善而怜悯的笑容压得喘不过气来,那时的我常常会想,身为一只兔子,还不如做一只蜷缩在脆弱壳贝中的蜗牛。

 

至少,蜗牛在果核般的世界中顶天立地,而不似我,在眼花缭乱的世界中做一只如履薄冰的蜉蝣。

 

对于群居动物而言,渺小是社会中最可悲的特性。尽管学校刊物社中那只脾气暴躁的小老鼠备受鳄鱼或大象社员的保护与青睐,但是,我所看到更多的,则是那些被巨大的蹼或是马蹄踩扁的血淋淋尸(乄)首,抑或是黑市的肉架子上悬着的老鼠大腿或同胞死不暝目的头。

 

没错,在残酷的动物世界里,幼小意味着被忽视,被凌(乄)虐,被处死。每一只大型动物俯视我,露出悲悯或轻蔑的神情时,我仿佛都能听到他们沙哑的心声,

 

“可怜的兔子,或许一不小心就会死掉吧。”

 

那样无声的悲叹总会萦绕在我耳畔,日复一日地重放;在安宁而缱绻的夜晚,它们如梦魇一般满怀恶意地伸出黏滑的触角,缠上我冰凉的脖颈,令我的呼吸声都变得喑哑起来。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晓,与其说是讨厌自己渺小而脆弱的生命,倒不如说,我是在抗拒生来就不平等的命运。

 

一切看似善意的同情与关怀,归根结底不过是对我尊严的践踏。即使是比我小几岁的晚辈,在垂着头俯视我的时候,眼里也总会掺杂保护欲与慈爱。那样的眼神刚开始时令我窘迫或自卑,时间久了,我觉得反胃起来。

 

我开始追寻可以让自己感到平等的生活方式。在学校里,我开始尽可能选择和自己体格相似的小型动物说话,在四目平视的时候那种不平衡的违和感也因此不会显得沉重。

 

我加入了不受欢迎的园艺社,坐拥一套被花海簇拥的旧平房。在那间逼仄的房间里只有一张被褥潮湿的小床,还有一扇不管被多么明媚的阳光照耀也显得阴森的小窗。

 

尽管是这样,每当我身着洁白的棉布连衣裙和黑色玛丽珍鞋伫立在寂寥的房间里,看日出日落的炽烈,赏夏花与秋枫顺着习习的小风淌进我简陋的窗框时,那股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还是让我忘记了生存的不幸。

 

植物,特别是花——那是这世上最瑰丽的生命。和肮脏又野蛮的哺乳动物,抑或连眼皮上都长着藓的双栖动物相比,植物总是沉默的、温柔的。如纷飞雨点般的斑斓花瓣施舍予我的慷慨芬芳和枝叶连着根茎在风中震颤的频率,成为了触动我心房的无声慰藉。

 

与花相处的时间,我偶尔会忘掉痛苦,也常常忘掉自己是谁。

 

可是啊,这还远远不够,这样平静的快乐还不足以抚平那我因恐惧而起伏的心跳,还不足以我遗忘那一双双钉在我躯干上的、怜悯又讥诮的眼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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