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眺

常年不在线,需要找我可以给我发邮件:510210810@qq.com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祝你们都开心!

【排球少年/月山】情诗

CP:月岛萤X山口忠


喜欢上一个人的几率,大约等同于,一个人爱吃松软炸马铃薯的几率。

 

笔尖在粗糙的演草纸上落下一个漂亮利落的“山”字,月岛萤盯着那个字看了一会儿,又抓起白花花的橡皮,将它自欺欺人地擦干净。

 

那是夏日的午后,早时就悬在雀榕上的蝉懒洋洋地制造起无病呻吟的噪音。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说着太过无聊的知识点。那些发音不够标准的英文单词,最终都被嘶哑的夏日黏糊成窗外困苦的蝉鸣。

 

 

“山口,你来朗读这一段。”

 

讲台上的老师终于抛出了一个不那么无聊的提议。月岛轻挑起纤细又淡漠的两道眉,循着同学们汇聚的目光,望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山口。

 

被老师钦点的少年措手不及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的头颅低垂,唯有那根挺翘的呆毛在他的脑袋上屹立不倒。

 

山口双手紧紧捧着英文教材,像以往发飘球前一样放空自己。呆毛随着他吐气的动作微微战栗。

 

山口压住舌尖,发出了第一个明亮而好听的字节。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少年温柔地吟诵道,纯净的瞳追着书本上咒符般的字迹游移。绵长的情诗中每一个饱含爱意的温暖词汇,全都随着落寞的鸟叫消融在夏日的风里。

 

月岛漫不经心地推了推眼镜,听着山口的声音在空气中震颤、舞动,发酵出好闻的气味。

 

白炽炽的作业本上依然烙着那个被阳光镶上金边的隐形“山”字。月岛将指腹贴在那上面,感受着温热的字迹像自己的心脏一样热烈地鼓动着。

 

皎洁的橡皮屑被他用直尺推到桌角,在熹微的光芒之下如象牙般闪闪发亮。

 

月岛抬起头,把眼睛重新挪回山口身上,正巧听到山口喃喃着念出了这首诗中他最喜欢的一段话。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多少人爱过你昙花一现的倩影),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爱你的美丽出自假意或真情),”

 

山口郑重其事地停顿了片刻,用浪漫又沉重的口吻吟诵出下一句诗,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惟独一人曾爱你那至诚的灵魂)”

 

话音落下,空气中金色的尘埃像星辉一样随着山口上扬的声线悬浮于半空,那个脑袋上还翘着一根呆毛的男孩子像一位沉浸在交响乐中的指挥家那样入了戏。

 

月岛望着山口,只觉得此刻的他好像在海边开了一场演奏会的航海家,他紧紧抿住唇,黑眼珠里跳动着些支离破碎的光点,略显忧伤的神色像是伫立在海边被蒙了一脸冰凉雨水。

 

厚重刘海儿遮挡住山口失神的眼睛,月岛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鼻梁上的细汗,又去观察他那张单薄又泛白的唇。

 

【若有所思的样子分明是在想念什么人吧。山口这家伙…坠入爱河了吗?】月岛歪了歪头,自作聪明地猜想着。

 

这个念头横空出世的下一秒便得到应验。

 

黑发少年猝不及防地偏过脸,循着月岛殷切的视线回望过来。那个眼神看似纯净却又仿佛预谋已久,像一只躲避天敌却又渴望被捕获的幼小动物。

 

月岛并没有因自己赤裸的视线被当事人逮个正着而表现出尴尬,他对着两颊染上绯色的发小意味不明地笑笑,连淡漠的眉梢都有了一丝上挑的征兆。

 

朗读情诗的少年匆匆忙忙收回停在幼驯染身上过于直白的目光,蒸熟的脸颊在课本后面冒出袅袅炊烟。

 

那时红日才没过半截青山,操场上蓬勃的杂草被彤霞映得像一池红磷被野火烧得吱吱乱叫。

 

粘稠的思绪和潮湿的诗意交织在夏天的傍晚,少年的心事全都被呼啸的风声罩进无言的深情里。

 

月岛依然云淡风轻地转着一支中性笔,他戏谑地瞧望着山口慌慌张张地把书举高,欲盖弥彰地遮住那张红成蕃茄的脸颊时,心情大好。

 

风声不止,蝉鸣不息。夕阳谱写盛夏之诗。

 

捋不直舌头的山口再也无法声情并茂地读完余下的篇章,他狼狈地耷拉着脑袋,小声对讲台上抱着臂膀的老师说了声“抱歉”,耳根红彤彤的。

 

教室里传出了同学们幸灾乐祸的欢笑,他们高昂着脖子,每一张脸都被金色的阳光填充得真实而鲜亮。

 

月岛眯着眼睛,也难得弯起了嘴角。

 

在潮水般澎湃的笑声中,他的唇婆娑翕动,趁着没人发觉的空档用透明的语调念完了那首诗被遗落的语句。

 

月岛重新拾起笔,在被擦掉的“山”字上描摹出漂亮的轮廓。

 

 

 

月岛很难想起,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山口的了。

 

或许是某一天他突然发觉山口穿训练服的样子比任何人都帅气;又或许是图书馆温习功课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若即若离地飘到山口身上;

 

抑或是他发烧在家的那次,山口那家伙也像脑子坏掉了一样自告奋勇地请假在家陪他。

 

山口不仅学着古装电视剧里的皇帝深情款款地端着碗喂他吃药,还在自己多次快要入梦之前贴心地压着嗓音问他,“阿月你睡着了吗?”,害他酝酿已久的睡意瞬间破功。

 

虽说上述经历全然不像偶像剧里那样浪漫美好,山口也绝对不是一个完美无暇的男主角,但是那奇怪的情愫偏偏就在月岛的心中生根发芽,恣意生长。

 

总之,当圣诞节那天他们一起泡温泉时,他在氤氲的雾气中偷瞟了几眼山口露在水面的肩膀和胸膛,却发现自己可耻地硬了之后,月岛才后知后觉大事不妙。

 

那年月岛萤还是一个未满17岁的小小少年,尽管成天摆出一张不苟言笑的冷面,却还是会因一反常态的事而慌了手脚。

 

在他过去的认知里,自己喜欢上同性这件事,与路过老年公园却看到影山和日向在绕着单杠跳钢管舞一样不可思议…

 

结果事到如今,他始终没能亲眼看到影山和日向跳奇怪的舞蹈(真可惜),却成为了那个会为同性朋友的一颦一笑而怦然心动的怪人。

 

月岛曾为这段感情困惑、羞耻,也产生过千丝万缕的情绪。

 

可当山口冲他笑的时候,当山口将雪白奶油上那颗屹立不倒的草莓推进月岛蛋糕盘里的时候,当他叼着瘪软的薯条嘴角沾上红酱,当他翘着那根宛若幸运草的呆毛,当他两颊芝麻状的小小雀斑在亮晶晶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时,

 

月岛总会想,“幸好是山口。”

 

幸好,他喜欢上的人,是那个温顺而善良的山口。

 

是总会跟在他身后闪烁着星星眼,大声呼喊他的名字,心甘情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笨蛋发小。

 

是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会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泪眼灼灼地冲他吼叫的挚友。

 

是那个,从未拒绝过他的人。

 

不过,即使是这样逆来顺受的山口,要是面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告白的话,也会忙不迭失地回绝这份爱意吧。

 

想到这里,月岛的嘴角浮现出酸涩的笑意。他平静地推了推镜框,掀开眼皮的刹那,满窗葳蕤草绿撞进他金色的眼瞳。

 

他揉了揉眼睛,听着失控的耳机里汩汩流淌的旋律,禁不住薄唇微启,衔着那些跳跃的音符,将心声吐露在夏风里。

 

“这样就好。”

 

 

 

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当你忍不住想为他写诗

——又或许,在你眼中的他,本身就算得上一首绝妙的赞美诗。

 

他是你面朝大海时磐石后面探出的桃花枝条,是你那乳白色梦境中交织的月色与雪色,亦是你衣袖间挥别的眷恋与萧瑟;

 

是草长莺飞的季节里你坐在静谧原野上迷糊的一个美梦,梦里的你们绞着手指,舔着麦穗味道的空气,沉默地调情。

 

月岛左思右想了半天,提起笔在空白的纸上认真写下一句情诗。

 

敞开的窗子外面是睥睨众生的大太阳,溏心的流光淌进绵软的云缎里,斑斑驳驳地渗进窗台,把纸上的字映得闪闪发亮。

 

【我等待着,你头上迟钝的呆毛,生根发芽。】

 

写下这句话后,月岛托着下巴揣度了一会儿,倏然间一阵恶寒

——这句话哪里像情诗,分明是恐怖电影的搞笑台词。

 

窗外的阳光明媚得让他生无可恋,月岛蹙着眉,平生第一次为自己没什么创作天赋和浪漫细胞感到苦恼。

 

他只好叹了口气暂且把笔搁在桌上,又用两根食指去揉滚烫的太阳穴。

 

直到闹钟的响铃声打断了月岛的思绪,他才滞在原地,骤然想起一会儿还有和山口的“约会”。

 

他们约好会在商业区见面,之后他们会去市中心的体育用品店逛一逛,顺便把山口快要过期的两张蛋糕券和电影票用掉。

 

想到这里,月岛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耳机被他重新扣在头上,写在纸条上的失败情话也被他匆匆埋进刚做完的数学习题册里。

 

月岛推开房门,背对着窗外翕动的阳光匆匆离去。

 

 

 

盛夏时节的正午,总归有些难熬。

 

月岛赶到集合的地点时,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二十分三十五秒。

 

聒噪的艳阳在他的头顶上光芒四射,他睨着眼睛看了一眼,总觉得那个圆滚滚的火球和队伍里某个橙色头发的小个子一样讨人嫌。

 

为了逃避太阳的叨扰,月岛找一个室内的地方纳凉。

 

那是一栋刚竣工的现代建筑,四四方方的,像一个漂亮的蓝匣子。从地基到楼顶全都布满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

 

那些蓝色玻璃精致又莹亮,却丝毫透不得光。此刻他就站在写字楼咫尺距离的位置上,始终无法看到这尊巨大的玻璃器皿里行去匆匆的人。

 

“故弄玄虚的建筑。”少年淡漠地评价道,手抄口袋走进写字楼的大厅里打算一探究竟。

 

绚烂的阳光像金色的旋律一样钻进他开到最大声的耳机。月岛面对着玻璃外面的世界,看着杂乱缤纷的车辆像流水线上的玩具一样驰骋在蜿蜒的车道上。

 

外面人声沸腾,他揉了揉眼睛,决定就在这里等待山口的到来。

 

 

直到在室内看清玻璃外面的风景时,月岛才意识到,这栋建筑的玻璃其实都是双面镜

 

——镜子外的人对内里一无所知,镜子里的人却能将外面的风景尽收眼底。

 

他对着窗外言笑晏晏的情侣和甩着书包奔跑的高中生发呆,倏然间觉得,自己对山口的感情也同这面不公平的镜子一样。

 

聪慧又敏锐的他站在镜子内侧的神秘空间里,总能沉静又通透地洞悉山口的每个表情,听懂他话中每一句潜台词。

 

他会因山口的笑容和眼神而悸动,或是在一场自欺欺人的美梦里捂住山口的眼睛,自导自演地呢喃着告白的台词。

 

可是山口,却是站在镜子外面的人。山口看不到镜子里月岛如炬的目光,听不到他鼓点般铿锵的心跳,猜不到他写在草稿纸上的恋文下面覆盖着谁的名字…

 

也不知道倒灌进他耳朵里的旋律,周末在书房里愚蠢琢磨的诗,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梦境里,都嵌着谁的影子。

 

直到手机响起的来电铃声切断了耳机里爵士乐的旋律,月岛才如梦初醒。

 

是山口。

 

“怎么了?你还没到吗。”月岛淡然地举着手机,熟稔的语气中掺着点无奈与宠溺。

 

“抱歉,阿月…我到了我们之前约定的雕塑这里,但是没有找到阿月。”话筒对面的人气喘吁吁道。

 

闻言,月岛推了推眼镜,目光穿过横亘在面前的双面镜,在漫无边际的人海中央,找寻到那个伫立在雕塑旁东张西望的身影。

 

“哦,我已经不在雕塑附近了,”月岛不置可否地答道,“我在马路对面找了个地方避暑,是一栋刚竣工的蓝色建筑。”

 

“啊,我看到它了,我现在就来找你,阿月。”

 

 

/阳光溅了你一身金黄/

/稻香染在你风干的影子上/

/你像一株欣欣向荣的植物/

/每个笑容都是一次光合作用/

 

他的少年周身晕染上光圈,从粼粼的太阳茧中蜕变成蝴蝶,在拉扯的斑马线上横冲直撞地前行。月岛怔在原地,在脑中写下这样不押韵的诗。

 

水泥地被暴晒出白斑,发光的精灵顶着翘起的头发朝蓝色的屏障走来。

 

澄澈的阳光放大了山口脸上的每个细节,将他透明的眼睫照得像熠熠生辉的蜻蜓翅膀。

 

两人的距离被棋格状的阶梯吞噬,月岛站在晦涩的阴影里,聆听心脏的疯狂。

 

“阿月,你在里面吗?我好像看不到你。”

 

山口对着话筒踌躇地喊话。月岛张了张唇,迟疑了两秒,却下意识说了谎。

 

“我也没看到你,山口。”

 

“是吗…或许是距离还不够近的缘故吧,”山口迷茫地点点头,濡汗的脚趾在白色袜子里嗫嚅,“那我再走近一些。”

 

“嗯。”月岛缓身向前踱了两步,像一只被关在水族馆蓝玻璃里的海星那样,将前胸和修长的五指贴在光滑的镜面上。

 

囚笼外面是撒了满地的阳光碎片,奇异的情绪在甜蜜又酸涩的空气中发酵。

 

山口的脸被晶莹的玻璃拓印出浅浅的蓝色,眼睛如一对漂亮的黑曜石。他捋了捋起球的书包带,歪着头向建筑里打量。

 

“现在,阿月能看到我了吗?”

 

月岛应声抬起头,风过间隙扬了他一脸柳絮。他讶异地望着少年羞怯的眼睛和舒展的笑颜,诗意与灵感霎时间翻涌而来。

 

 

/逆生长的阳光/

/沉默的琉璃墙/

/我在欲盖弥彰的玻璃樽里/

/陪你玩一场欲擒故纵的捉迷藏/

 

这首诗在脑颅中写下后,月岛不满地咋了咋舌。

 

尽管诗句勉强有了些韵脚,做作的文风却像极了生硬的青春疼痛小说。

 

他果然是一个失败的诗人吧。

 

山口笔直朝他踱来的步伐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月岛望着山口,看着少年稚嫩的脸从阳光过渡进大楼的阴影里。

 

耳机里是鱼贯而入的披头士旋律;远处的喷泉上飞舞着争夺食物残渣的海鸥;雕塑旁围着不知哪来的旅行团,导游举着大喇叭叽里呱啦说些什么。

 

那些热闹都属于远方。而咫尺范围内的月岛,却只能听到风声,听到心跳,听到发烫的手机话筒中传来的幼驯染轻微的喘息声。

 

终于,山口在距离双面镜两米的位置停下。他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发际上莹亮的汗液顺着额角滑进宽松的领口里。

 

月岛淡漠地盯着他看,下一秒,唇舌间竟不受控制地抛出一句话,

 

“山口,要是你肯再靠近我一点,就好了。”

 

 

 

“诶…信号突然不好,阿月,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电话里传来少年困惑的声音,大太阳把山口的脸晒成一只可疑的红苹果。

 

月岛望着他那张和傻狍子有的一拼的脸思揣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认命地揉了揉额角,自暴自弃地把那句暧昧不清的话咽回肚子里。

 

“什么都没说,也没什么想和你说的。”月岛有些赌气地撇了撇嘴。

 

“啊…这样吗?但是我…其实今天有件事想和阿月谈谈。”少年腼腆地揉了揉脑后微蜷的头发,直勾勾的目光定格在眼前不透光的玻璃墙上。

 

“…什么?”

 

“我最近…好像太过在意阿月的事了,在阿月身边时,我总会想起英语课朗诵情诗的那一次…和阿月四目相对的事,”山口因紧张而变得语无伦次,“或许有些自作多情,可是我啊…很想知道,那天的阿月…在看向我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呼吸声霎时间凝固在空气里。月岛漫不经心地婆娑着发烫的耳机,在那双胆怯又温柔的眼睛茫然的审视下,心跳如雷。

 

“我的心情?山口,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么多余的事情了。”他轻佻地回答道,语气一如往常那样带刺,却掺了一丝沙哑。

 

“抱歉,阿月…”呆毛沮丧地耷拉在毛茸茸的头顶,山口失落地道歉。

 

“真想知道答案的话,就再靠近我一些吧,”月岛波澜不惊地承诺,“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啊…这样,够近了吗?”

 

少年像一只受惊的羊羔那样小心翼翼向前迈出一步。彼时,山口几乎以贴身的姿势站在玻璃墙的外侧。他努力睁大眼睛,却依然看不到月岛的表情。

 

“脸,再过来一点。”

 

少年淡漠地下令,眼看着山口几乎贴在玻璃上的脸颊,小巧的鼻尖,和那张干涸却漂亮的嘴唇时,他的表情终于柔和了许多,连带着锐化的唇角也有了上扬的征兆。

 

“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轻柔的指尖隔着双面镜抚上山口的侧脸,月岛低垂着眼帘,暧昧地望向触摸不到的心上人。

 

迎向炽烈的阳光,他微微欠身,将一枚没有勇气传递的吻静静印在了横亘在他和山口之间的玻璃上。

 

双唇在镜面上交叠在一起,吻痕氤氲出皎洁的雾气。

 

从月岛的角度来看,他们两个人,就像真的在亲吻一样。

 

 

遗憾的是,月岛终究还是放弃了成为一位诗人的梦想。

 

他将那些随意写在演草纸上的打油诗蜷成纸团,随着那被封印在蓝色玻璃里无人知晓的吻一起葬送在书房的垃圾箱。

 

什么爱人的头发,什么发光的雀斑,什么淋了糖霜的草莓奶油蛋糕,什么衔在舌尖上的瘪软薯条,什么春啊夏啊什么万物生长什么光合作用…

 

一切的一切,所有雕琢过度的词藻,所有旖旎而深情的幻想,全都抵不上,他见到山口的那一瞬,心脏猛然的那一跳。

 

暗恋是人世间最卑微又隐忍的情诗,而身为诗人的月岛却有着自己的高傲。

 

有些情感,与其掏心掏肺地挖出来给人欣赏,还不如藏在身体里,细碾慢尝。

 

【所以,不会告白的吧。】

 

月岛原本是这样打算的,直到第二天的大清早,山口将从他那里借来的练习册扭扭捏捏地摊开在桌子上

 

——里面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他打量着山口熟透的红脸颊。又看看纸条上那句烂俗却熟悉的话,

 

【我等待着,你头上迟钝的呆毛,生根发芽。】

 

 

END


谢谢你读到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好想好想看到评论!

文章中的隔镜亲吻梗来自于《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对我来说,这种文艺又隐忍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很适合阿月。

虽然有OOC,但还是想以此文祝大家521快乐啦。

评论(24)

热度(404)

  1. 共1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