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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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逝者

伪历史向。讲述黄忠和马超过世之后发生在魏延和马岱身上的故事。

cp:魏延X马岱 有魏延单箭头黄忠的背景前提

黄老爷子的人气真的相当低,但是我个人非常欣赏他。也想试试该如何刻画一位老者。




梦见死人终归不是什么好的预兆。


戛然而止的梦境像一根被扯断的皮筋,脑中骤然痛了一下,冒出星星点点的火花。魏延掀开了眼皮,狼狈不堪地转醒。


自黄忠逝世以后,他再没拥有过一场好梦。


纵使三年前未因那突如其来的噩耗落一滴眼泪,每到夜幕来临,袭人的黑暗便会裹挟着苦寂淹没他,让他的身体麻木又酸痛起来。


腥甜的血丝在喉间爬行。魏延戴上了浮夸油彩点缀的面具,从床榻缓踱至纸窗前,被月光覆上金辉的眼睛却依然浑浊又茫然。


魏延开口,迎着一尊皎月怅然若失地喃喃道,“黄忠…你还会…记得我吗…”




月光终究是没能道出他想要的答案。


时光却在告诫他,抑或是讥讽他,对于入土后已成一堆白骨的旧人,他却一直煎熬着、悲痛着、陷入耿耿于怀的境地无法自拔。


黄忠成为了他梦境中夜夜相聚的常客,带来那些千篇一律的回忆,一帧帧在混沌的黑色里舒展开来。那仿佛成为了黄忠来过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证据。


他总是从与黄忠初遇的那个春天开始回忆,频频入眼的是花鬓皑皑的老者意气风发地走向自己的场面。


黄忠和其他老将军不一样,他身上那股浓郁的傲气与他的枪法一样,未因时光流逝的缘故而消减半分。


交错的刀刃倒映着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那光斑往下移了二寸,贴着黄忠稀疏的胡子发出清亮的明笑。


魏延一时微怔,竟被对面的老者反客为主,比划着粗硬的宝刀押至一隅。


“臭小子,跟我比你还嫩着哩。”黄忠洋洋自得地笑了一声,方才针锋相对的架势也在此刻淡然放下。


魏延羞窘地抬起头,隔着碧绿面具望出去,满目装的都是老将军丛生灰发下那双流火飞窜的眼瞳。



或许就是从初遇的那天起,魏延便与黄忠成了朋友。


他们互相救过对方几回,在骏马飞蹄扬落的黄沙尘埃间,他们紧握过彼此的手,胸膛和后背无数次贴在一起。


不管敌人在背后嘶叫怒骂的声音多么嘹亮,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总显得安宁。魏延本就话少,黄忠则在妻儿撒手人寰之后变得更加寡言,那些苦痛沿着皱纹,像伤疤一样爬满了他的肌体。


魏延在背后望着老将军佝偻的背脊,和铠甲后别得松松垮垮的一把旧弓,嘴里攸然漫开一片苦涩。


除了初识的情形,魏延还总是会梦见战场上飒飒而立的黄忠。


他想起烈阳下战场上抚鬓远眺的黄忠,仿佛只有在骄阳灼烧着他皮肤的时间里,魏延才能暂且忘却时光在他的皮肤上镌刻的印迹。


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老人古铜色的皮肤上泛着焦黄的光。浑浊的汗液泼在他裸露的手臂和强壮的小腿上,像海浪侵袭的沙滩留下湿润的痕迹。


魏延勒住马头,顺着一道缓坡眯眼目送黄忠远去的背影。老将军的手臂上是竹节般硬邦邦的一块块肌肉,厚重盔甲掩盖不住笔直的腰和傲慢高昂的胸膛。


黄忠把头盔往左推了推,在一阵热浪般的夏风席卷过后,他猝不及防地回过头,老练地捕捉到了魏延停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周围人马声喧嚣热闹,招摇的草木在浴血的土地上像燎燎燃起的绿火。魏延嗫嚅了几句,心虚得不知该说什么,却发觉黄忠已掉头赶往自己的身侧,用慈祥硬朗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发什么呆呢,臭小鬼,”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干涩又和蔼,“快跟上我,将敌人一网打尽。”


魏延一时喑哑,简短的字节还没来得及吐出,容光焕发的老者却已再次策马离去。


他盯着黄忠的背影偏执又酸涩地看个不停。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黄忠活着的样子。




魏延时常在想,这世上许许多多的人,是不能通过外在来判断内心的。


比如他看上去虽是个寡言阴郁还戴着面具的怪人,但是表达情感的诉求却比任何人都直白且真诚。


而那个看上去直爽又藏不住秘密的黄汉升,却在心里暗自戴上了沉重又悲观的面具。


酒宴上的黄忠显得肆意又放纵,似乎忘记了自己年过花甲的事实,从不顾忌酒后失态的蠢相抑或身体吃不消的风险。


旧靴盛气凌人地踏上桌沿,肘臂毫无章法地举着酒樽。常年暴晒后黝黑的手在醉意侵袭下依旧岿然不动,几块斑迹却已沿着他的腕一路攀向手臂。


酒入肝肠,老人睨着一双眼睑下垂的浑浊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会客,尔后那视线一转,像钩子一样钳在魏延身上。


他们终于得以够肆无忌惮地对视,尽管不擅长说话,碰杯对饮的过程却让他们的交流变得默契又舒适。


三巡过后,喝高了的张飞跑过来故意找他们茬,红着脸的关羽跟过来本打算劝架,却稀里糊涂地和黄忠犟起嘴来,最终反倒是酒鬼燕人骂骂咧咧地将他们分开。


庆功宴结束后,现场徒留一地狼藉。魏延搀扶着瘫倒在一边醉醺醺的黄忠,一步步艰难地往营地挪移。


夏夜正值焦热的时候,他们的肌肤隔着粗麻的纹理若即若离地摩擦,老人的皮肤松弛又柔软,起伏的皱纹盖在久经沙场后的伤疤上,像闪闪发光的功勋。


三更已逝,月亮从蔽天盖地的乌云间睁开了皎皎的双眸。在狂风呼啸的草场上,黄忠蓦然停下脚步,止步不前。


“怎么…”魏延回过头去看醉醺醺的黄忠,对上的却是老将军浊泪欲泣的眼睛。


那句询问一下子哽在魏延的喉间,他沉默不语地望着黄忠脸上被泪痕填满的沟沟壑壑,望着他仰颈时肩胛处稀稀落落的褐色老年斑,望着他被风吹乱的白发随风舞动的场面,那是一棵被蛀虫啃噬的凤凰松。


黄忠挣开了魏延搀扶着自己的手,合起的两掌以一种弯曲的姿态堵上面孔。老将军颤颤巍巍地哭着,摩擦的唇齿间缓缓吐出两个名字,


“叙儿…夫人啊…”


恸哭声随着呼唤的频率变得声嘶力竭,失态的老将军终于在宿醉后褪掉了常年伪装的枷锁。他想念逝去的儿子,还有晚年重病缠身的妻子。


狼狈大哭的神态令他看上去不再是那个定军山傲斩妙才的神兵老将,反倒只是一个颠沛流离中的流浪者罢了。


或许他真的一直在流浪,在血色的战场上挺直腰板怒扫敌卒。


他割掉过无数人的脑袋,在战火缭绕的动乱时代他的宝刀和羽箭恶意酿造了无数撕心裂肺的悲剧,却没想过妻儿的命与这草根一样不堪又卑贱,最终徒留他孤寡一人在世间徘转。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么黑发人没变白的头发,是否要全部长回白发人的头上?


半晌,魏延终于鼓起勇气扶上了黄忠的肩膀。手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崎岖的骨骼,他轻轻拍了拍黄忠的胳膊,双手自上而下,稳稳落在老人褶皱狰狞的手掌上。


年轻的手指扣紧了老者颤抖的指尖。魏延抬起头,喑哑的声音从口中艰难流出。


“…别哭…”强壮的胳膊微微拢起,搭抱在老者的身体两侧,“我会…一直…陪你…”


粗暴直白的承诺脱口而出,惊讶的神情在黄忠的脸上驻足片刻,紧接着变成了柔情又惨淡的笑。


老英雄平静地拨开了魏延禁锢自己的双手,他扬起面庞,炯炯双眸中光辉闪耀。良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文长,你还年轻,”黄忠的话裹拥着酒气向魏延的方向袭来,“我却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死人了。”


“黄忠…?”


“所以,你莫要陪伴我,也不必为我担忧,”老者的眼眶里泛起泪光,“如果哪一天我死了,只希望你第二天就能把我这个糟老头子忘掉。”


“被困在已死之人的束缚里,是最愚蠢的事。”


黄忠用极轻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目光触及远处如坟包般的帐营间,一时间泪如雨下。




魏延最终也没能听从黄忠的劝诫。在黄忠死后,他不厌其烦地想起逝者。这种习惯说不清是真情流露还是有意为之。


魏延变得越加沉默,连简单的字节都懒得说。他常常在思考,被困在已死之人的束缚里真的是愚昧软弱的表现吗?


他总是在想,现在的黄忠或许并未真正死去。但是当自己真正忘记他的那天起,黄忠或许便会真真切切地被剥离于这个世界。


夜入五更,鸡犬斗鸣声若隐若现。魏延起身更衣,从营地起步,沿着一公里外的那条河流不急不缓地踱着。


夜色浓艳,除了篝火下执着站岗的兵卒,这世上仿佛不会再有一双清醒的眼睛。


魏延盯着鞋尖,听着风声草曳发出的悲鸣,平静单调的景色让他暂时忘记梦魇中黄忠真实的脸。他深呼了一口气,还未缓过神来却已与对面走来的人撞在一起。


他与对面的人双双跌在地上,发出吃痛的声响。


“哎哎…你没事吧?”马岱惊呼着将他从地上搀起来,十分自来熟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不要紧…”


回应过后便是无尽的沉默,他们在河流旁泥泞的小路上僵硬地站着,天空露出的鱼肚白笼罩在他们的头顶,光点略过他们的额头,沿着鼻翼滑向龟裂的嘴唇。


良久,魏延感受到了马岱投向自己的视线。戴着高帽的将军明明长着一张稚嫩的脸庞,口中喃喃说出的话却能听出几分沧桑感。


“魏延大人是否也有在意的心事,”马岱自顾自望着撞击磐石的清冽溪流,“正因为难以排遣,所以才会夜不能寐。”


魏延没有回答马岱,他一向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向别人诉说心事,就连面具下的脸也不知作何表情。


马岱却并未因冷场而感到不满,他讪讪地笑了两声,挨着树下一块宽敞的大石头翘着腿坐下。随后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对魏延做出邀请。


魏延依旧无言,却格外顺从地坐在了马岱的身边。在他的印象里,马岱是个热情爽朗的人,无论面对谁都可以笑脸以待——包括性格乖张又不讨喜的自己。正因如此,马岱也被他当成了蜀营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魏延侧过头瞟了一眼身边的马岱,他清澈的眼瞳中倒映着天幕中那轮孤独的暗黄色月亮。那双流转的眼睛掠过溪流与草树,最终移至魏延面前。


“魏延大人,像我这样杀人如麻的家伙,却时常留恋起死去的人,是不是愚蠢的事。”马岱压了压帽子,将那双变得晦暗掩藏进一片阴影里。


“不…”戴着面具的将军摇了摇头,缭乱的头发随风起舞,“我…理解你…”


“少主已经离开一年了,”马岱脱下帽子,用积满泪水的双眼望向身边的人,一笑起来眼泪便掉了下来,“我却总是梦见他,然后惊醒,往往复复。”


“……”


“在我梦里的少主,还是过去意气风发的样子,”马岱继续说着,“我们带着西凉军,奔驰在寸草不生的土地上。那条路很长,好像可以就这样一直跑下去…”


“马岱…”


“每次醒来时都是五更天,回过神来时自己总是失魂落魄地站在这里,”马岱顿了顿,“我时常在想,要是人死了之后能同时带走留在故人心中的痛苦,那该多好…”


“思念…与痛苦…共生…”魏延说起这句话时,河面上划开了涟漪,一层层波及至河畔。兵戈戎马的画面在荡漾的河流中渐渐隐现。


“魏延大人有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我想…”兵戈戎马中幻化出黄忠苍老又坚毅的脸庞,魏延骤然眼角一热,“再去…定军山…”


想站在盘旋而上的十二连峰之上俯瞰满地苍茫,或许能捕捉到逝者在那里留下的残影和执念的灵魂。


想去看看斩将大桥上久经风吹雨打的看台,面对着葳蕤的山脉是否能回荡出老将军洪亮英武的呐喊。


想去看看葬在山下的黄忠的尸骨。他一定会感到寂寞吧,毕竟除了野草和杂树,谁都不能在此地陪伴他。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魏延偏执地扣着面具,被油彩染上色的眼泪却尽数糊在他脸上。


他是乱世中幸存的小丑,却也是个心存念想的可怜人。




自那天起,魏延和马岱成为了怀揣着共同秘密的挚友。


白天在军营中相遇的时间里,他们会略显生疏地打招呼,大多时间总会选择沉默。


夜晚在河畔邂逅的时光里,那些如潮水般的旧事却反复辗转于二人的谈话间。那些对逝者无法排解的痛苦与眷恋,只有通过分享的方式才能带来些许畅快与慰藉。


魏延终于不再如从前一般痛苦。与马岱谈论起黄忠的时候,那种酸涩又难缠的痛感终于不会再写在他面具下湿漉漉的脸上。


那种长久的思念变得飘渺,追忆的节奏变得温煦又平和,少了些耿耿于怀的憋屈感。


那个夜晚,魏延与马岱肩并肩坐在离河畔不远处的凉亭里,马岱冷不丁地挑起一个话题。


“魏延大人,在韩遂手下的时候你和黄忠大人交过手,对吗?”马岱咧开嘴露出了整齐的贝齿。


“嗯…”魏延点点头,不解地看他。


“诶——真羡慕黄忠大人诶,老实说,我和文长还没有正经交手过吧,好想试试呢。”马岱自顾自地说着,最后竟笑了起来。


“来吧…”


魏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青年提出的荒唐要求,锃亮的宝刀从刀鞘中霍霍拔出,反射出马岱年轻的脸孔。


马岱歪了歪头冲着对面的人诧异地笑,似乎未料到魏延突然的认真。他眨眨眼睛,学着魏延的样子将自己的佩剑从身侧拔出。


“那就冒犯了哦。”


白刃交接的霹雳声在逼仄的凉亭中炸开,刀刃仿佛随时都会断掉。年轻的将军咬紧牙关,固守在自己的地盘上分毫不让。


粘腻的汗从手心泌出,让紧攥刀柄的指尖都开始打滑。金属噼啪的交接声如星辰落地发出的鸣响。


三十回合过后,马岱终是露出弱点,魏延手中的刺刀如绷紧尾巴的毒蛇般径直刺向马岱的喉咙,在即将触碰肌肤的一瞬间停下,再次旋入刀鞘间。


“真是的,太过分了哦魏延大人,”马岱嬉笑着埋怨道,“我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魏延大人杀了呢。”


“对不起…”


魏延恳切地道歉,话音还未能落下,对面卖乖的笑面虎竟转脸一变,一记飞腿踢在魏延的腹部。


魏延闷哼一声,应声跪坐在地上,马岱却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转而伏低身子撑坐在魏延的身上。他笑盈盈地弯起了眼睛,得意洋洋地宣示着自己成为了这场交手的胜者。


“卑鄙…”魏延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一抬起头却对上了马岱湿润天真的双眼,他顿时愣住,一下子噤了声。


马岱正用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凝望着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瞳隐藏着魏延怎么也读不懂的意思。


他面上一烫,急匆匆地直起身子准备推开身上的人,马岱却不急不慢地捉住了他的手,夏末未散的热意顺着他们的掌纹流窜跳跃。


“你…干什么…?”


“魏延,谢谢你,”马岱眯着眼对他笑,“这些日子多亏了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忘记难过的事。”


“不用…”


“决定了,我果然还是要振作起来,”马岱的手指在魏延粗糙的手背上婆娑,“少主一定也不希望我像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嗯…”


“所以…魏延也快点振作起来吧,黄忠大人也一定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马岱附上了面具男人的耳边,两只手转而亲密地搂在了魏延的脖颈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勇气分一些给你呢。”


“怎么分…?”魏延故作镇定地回抱住怀中的人,下一秒便觉得面上一凉,色泽诡异的面具被马岱温柔地摘下。


他来不及遮掩自己那张不修边幅的脸,就被马岱捧住了下巴,一口清凉的气渡入唇间。


片刻凉意后,是足以熔尽冰雪的欲火。他们乱七八糟地亲吻着,每分每秒的呼吸都变成了烛火欲灭般的催促。


直到那吻彻底乱了方寸,从刚刚还勉强没有出格的范围一下子移至颈下,移至胸膛,最终长袍被揉得松松垮垮,魏延捞住了马岱的腰,以粗暴的力度按倒在窄得可怜的木椅上。


世上有千千万万种缠绵,或许带着快意,又或许暗藏悲伤。


战旗在他们不远处掀起一个明媚的豁口,淡薄的月亮像一只失去光泽的银珠,被缠蛇戏耍,媚狐玩弄。


喘息和闷哼足足持续了几十个回合的时间,才渐平渐歇。


战役已近尾声,天空徒留明晃晃的鱼肚白,和一轮不知何时升空的太阳。


那太阳,与黄忠临终前魏延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一声不吭地垂着头,默默把衣服穿上,马岱却在此时握住了他的手腕,忧心忡忡地问他,“你怎么哭了。”


“太阳…刺眼…”


魏延仓促地抹了把脸,一丝不苟地把面具戴好,晦暗的眼睛瞧了一眼对面把扣子系得乱七八糟的马岱,一种矛盾又温暖的感觉涌上心间。


黄忠,我大概真的不会被困在你的束缚中了吧。


魏延轻拂过马岱乱糟糟的头发,安静地想。


END


PS:

无论是黄忠、魏延还是马岱,他们都是困在逝者束缚中的可怜人。这是战乱中的英雄必须承受的苦难。

本来想继续往下写马岱斩魏延的剧情,但是心里觉得太虐了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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